第204章城如草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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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城如草垛
噅！
商尹城外獸吼沈悶仿佛春雷滾滾，城裏膘肥體壯姿態甚足的軍馬瞬間塌了架，陷入一片騷亂，屁滾尿流，瘋狂嘶鳴，就仿佛是遇到了天然的克星。
於成色變。
楊虎同樣面色一沈，精芒閃爍的眼瞳深處，驚訝滔天。
來了？
虎牙軍真的來了？！
“呼！”心驚之下，楊虎顧不得等待於成，催動罡氣掠上城墻，循聲望去，立刻看到就在這面城墻正面相對的南方，山嶺地貌崎嶇的大地上，一片完全由兩種顏色匯集的浪潮正在滾滾湧來。
黑與紅。
黑是他們身上的鎧甲，手中的利刃和……
堅盾！
楊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撼山營，他們的數量最多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們手中的巨盾實在是太顯眼了。
“巨盾？”
“元帥得到的情報不是說易風兵貴神速，為了速度，已放棄了撼山營的巨盾嗎？”
有詐！
“詭計！”
看到撼山營諸軍士手上連成一片的巨盾，楊虎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定然是易風的另一個詭術，卻是忘了，如果這真的是李雲逸的陰謀，把巨盾藏在北安城外，是之後才帶上的，撼山營人人手持這樣一方巨盾，速度焉能快得起來？
這樣的撼山營，速度必然無法和純粹只是騎兵的猛虎營相比，即便先行出動，也絕對不可能幾乎在同一時間來到商尹城，更何況虎牙軍還是在大陰山脈裏穿行，比平地更難。
楊虎雖是將軍，也喜歡統籌領兵，位達大宗師武道天賦尚可，可對於戰場上的細節把控就遠不如他的武道天賦了。所以，目光從撼山營上掠過，楊虎完全沒都意識到其中蘊藏的關鍵信息。當然，性格粗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相對撼山營，對他來說誘惑最大的還是那道橫穿眼簾的火紅風景線。
血狼營！
“吼！”
血狼嘶鳴，沈悶的吼聲如雷響徹在大地之上，糅合地面上蒸騰而起的塵土，狂放盡顯，兇煞盡出！尤其是在正午的烈陽照射下，一頭頭血狼毛發艷紅如血，連綿如綢緞，分外鮮亮，讓人一看到就挪不開眼睛。
美！
血狼營，血狼和人類軍士的完美融合，縱橫躍動間難分彼此，煞氣澎湃，分不清是源於軍士身下的血狼，還是血狼身上的騎兵。
“真他娘的完美啊！”
楊虎看著眼前這一幕，兩只眼睛都紅了，忍不住直爆粗口。他麾下的猛虎營就是騎兵，身為騎兵將軍，哪能不知道軍馬的重要性？
馬，那是騎兵的魂！
但眼前的血狼營不一樣，他們身下的血狼不是魂……是命！
楊虎雖遠在大周，但早在景蔡大戰之時就聽說過虎牙軍了，三大神營傳說很廣，只不過第一次聽聞史上竟有血狼營存在，他的第一反應是……怎麽可能？
把兇獸當坐騎？
這不是找死麽？
兇獸這種東西，本質兇惡，更靈智未開，拿什麽東西馴化？
楊虎不信，直到龍堂暗碟再次驗證，他才終於半信半疑，但即便有龍堂作保，他也不信血狼營擁有五千人馬之巨。因為他從一開始就堅定認為，兇獸是無法馴化的，除非降服，血狼亦是如此，更何況血狼是群居動物，列陣成營煞氣兇猛，更易爆亂。
五千？
簡直開玩笑。
直到現在……
“香！”
“真他娘的香！這李雲逸是怎麽做到的？！”
楊虎眼紅了。血狼營實在是太強了，更是尋常戰馬的天然克星，這樣一支騎兵。誰人能敵？
“我要是有一萬血狼騎……”
楊虎擦了擦口水，望著城下浩蕩的虎牙軍中最為燦爛的那一抹鮮紅，整個人都坐不住了。
“這東西，必須落在老子手上！”
楊虎意識到血狼營竟與傳說相比絲毫不差，甚至更強，眼底立刻貪念驟生，仿佛滔滔江水洶湧而來，一發不可收拾。
正值此時。
“楊將軍！”
於成終於上了城墻，望著城下如鋼鐵洪流的虎牙軍，臉色發白，一聲楊將軍喊的那叫一個肝兒顫，簡直比親爹還親，眼底皆是恐懼。
城裏馬都癱了，憑什麽打？
楊虎揚眉一笑，竟顯出幾分虎威，大宗師的氣魄盡顯無遺：“於老哥放心，沒了坐騎，咱猛虎營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了，有商尹鐵城，於老哥你還怕什麽？守城機關都布置好了麽？”
於成聞言這才精神一振，從虎牙軍突如其來的驚恐中醒來，連忙點頭：“布置好了！昨天一夜沒睡，全都布置好了！”
楊虎點頭，望著遠處奔來越來越近的虎牙軍，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寶貝，眼神越發滿意，亢奮十足。
“好！”
“咱們大周邊城，每一座的守城儲備都是針對十萬大軍布置，區區兩萬虎牙軍還真不夠塞牙縫的。”
“於老哥，麻煩傳令下去，這場戰，隨便打，但是血狼營，您可給我盯好咯。那頭血狼上的家夥，一定不能殺！老子要親自活捉他！”
楊虎揚手一指，赫然是血狼王和丁喻。於成混跡多年，豈能看不透楊虎此時這道命令的真實用意？
楊虎看上血狼營了！
“他不知道血狼營無法覆制？其秘術都掌握在景國前攝政王逸王手裏，可現在逸王已經死了？”
於成下意識要說出他知曉的真相，只是話要出口的瞬間又猛地停住了。
不能說！
一旦說了，楊虎一怒之下，怕是會做出荒唐事，另起禍端，甚至把整個商尹城陷入不利之地！
想到這裏，於成連忙垂下頭，只當是在點頭答應：“是，楊將軍！”
“來人吶……”
於成故意立刻下布命令，讓麾下九品盯著丁喻隨時稟報動向。他這麽做當然是希望楊虎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但他沒想到的是，作為大周鐵騎猛虎營的大將軍，即便智商不夠，長期陪在華安身邊的潛移默化之下，楊虎對各種騎軍的了解又豈會在他於成之下？
血狼營無法覆制？
這說法何等可笑？若是這世上真的只有李雲逸能掌控血狼營，為何他死後血狼營沒有自我毀滅？
合理的答案只有一個……這世上並不是只有李雲逸能掌控血狼，那血狼王背上率血狼營突擊的身影就是證明。
駕馭血狼，必有傳承之法！
“它必須是我的！”
楊虎緊緊盯著城下呈一片火紅的血狼營，哪裏顧得上理會於成的諂媚，魂兒都快被血狼營勾走了，卻沒有發現，只有區區兩萬多人馬就奔城而來的虎牙軍面對商尹城，竟然沒有選擇以點破面強行突破，反而分散開來，化成一道完美的直線，與整個商尹城南城墻呈平行之勢。
轟隆！
距離商尹城南門數十丈外，首當其沖的撼山營猛地停下，巨盾林立深深插入地面。楊虎一心都在血狼營上，突然看到這種變化微微一楞，下意識望向丁喻方向，只見後者一揚手，化為側翼的血狼營千人一面，同樣瞬間停住，整齊軍容彰顯無遺，不等楊虎驚訝，只見巨盾之後，一枚枚漆黑鐵箭露出鋒芒。
神弓營！
景國三大神營之一的神弓營，之前一直被楊虎忽略了，也著實是因為他們在撼山營血狼營的雄威下太不起眼。
此時也一樣。楊虎看見兩千弓手持弓現身的姿態，微微一楞，竟有些瞠目結舌。
啥意思？
兵臨城下，長弓壓陣？這是哪門子戰法？
楊虎雖然帶兵不喜歡帶腦子，但位列大周將軍一職，基本的行軍戰法還是知道的。
弓弩手不是只在居高臨下的條件下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麽？比如……守城之時。
一旁，於成同樣看到這一幕也懵了，一時竟有種雙方位置調換的錯覺。
“楊將軍，這……”
於成一臉茫然，下意識望向主心骨楊虎。楊虎醒來，不屑一笑。
“屠神箭？呵呵，對付區區九品還行，想箭攝我方軍心？簡直癡心妄想！”
“於老哥，別擔心，讓你下面的人做好準備，先把火油給下了，滾石壘上！我倒要看看，面對我大周巨城，易風又能把他這兩萬虎牙軍玩出什麽花來！”
楊虎不屑，穩穩站在城墻之上，視城下兩千神弓為無物，烈風激蕩掀動衣袂，大宗師氣度盡顯無遺。
不懼絲毫。
宗師罡氣只是其一，楊虎的底氣更多源自於腳下的城墻。城墻，邊城立足的根本，更是王朝邊境的第一道防護，它的防禦力又豈是尋常墻體可以比擬的？
正如他剛才所言，大周的每一座邊城都下了大功夫，偌大的墻體並非泥磚，全由大陰山脈內采集的巨石雕刻而成，數丈高大堆砌成墻，堅不可摧，就是九品武者短時間也別想擊破，更何況是區區箭矢？
可笑！
楊虎完全無視城下三大神營，一雙眸子盡顯鋒銳，掃蕩不止。
他在找易風！
雖然把丁喻認定必將活捉的對象，但他清楚的知道，易風才是最重要的。操縱血狼的法門，丁喻或許知道，但易風能掌控整個血狼營，他是鐵定知道！
“你在哪？”
楊虎虎目連閃，不斷找尋，身後於成正在按照他的安排傳令牙將，正在這時……
嗤嗤嗤！
金石銳鳴驟然齊響，於成駭然擡頭，只見箭雨飈空，迎著商尹城而來，在天空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而它們的落點……
“歪了？”
於成這些年的確有點混日子的意思，但身為大周邊城將軍，基本的眼力勁還是有的。
“不，不是歪了，是軟了？！”
於成微微一楞。因為按照他的判斷，這些箭矢赫然要落在他們腳下的城墻正面，連突入城內的資格都沒有。
失誤？
還是錯誤？
於成突然有點想笑。就憑這，也想十天攻我大周七城？可還未等他笑出聲來……
“不對！”
身旁，楊虎突然發出一聲爆吼，於成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只手探來，抓住他的衣領，下一刻，他只感覺一股無法抵擋的巨力傳來，狂風灌耳，整個人已經像風箏一樣飛了起來。
這時，楊虎下一句話才堪堪傳來：“快走！”
我被楊虎拋飛了？
走？
為什麽要走？
於成還在發蒙，身在半空，下意識朝楊虎所在的城墻望去，可目光所及之處……哪裏還有楊虎的身影？
不！
楊虎還在！
於成飛速下墜，終於捕捉到楊虎的身影，卻駭然發現，對方下墜的速度竟然比自己還快！在他的腳下，被楊虎無數次稱之為大周鐵壁的城墻就如同腐朽到骨子裏的草垛一般，正在瘋狂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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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成色變。
楊虎同樣面色一沈，精芒閃爍的眼瞳深處，驚訝滔天。
來了？
虎牙軍真的來了？！
“呼！”心驚之下，楊虎顧不得等待於成，催動罡氣掠上城墻，循聲望去，立刻看到就在這面城墻正面相對的南方，山嶺地貌崎嶇的大地上，一片完全由兩種顏色匯集的浪潮正在滾滾湧來。
黑與紅。
黑是他們身上的鎧甲，手中的利刃和……
堅盾！
楊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撼山營，他們的數量最多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們手中的巨盾實在是太顯眼了。
“巨盾？”
“元帥得到的情報不是說易風兵貴神速，為了速度，已放棄了撼山營的巨盾嗎？”
有詐！
“詭計！”
看到撼山營諸軍士手上連成一片的巨盾，楊虎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定然是易風的另一個詭術，卻是忘了，如果這真的是李雲逸的陰謀，把巨盾藏在北安城外，是之後才帶上的，撼山營人人手持這樣一方巨盾，速度焉能快得起來？
這樣的撼山營，速度必然無法和純粹只是騎兵的猛虎營相比，即便先行出動，也絕對不可能幾乎在同一時間來到商尹城，更何況虎牙軍還是在大陰山脈裏穿行，比平地更難。
楊虎雖是將軍，也喜歡統籌領兵，位達大宗師武道天賦尚可，可對於戰場上的細節把控就遠不如他的武道天賦了。所以，目光從撼山營上掠過，楊虎完全沒都意識到其中蘊藏的關鍵信息。當然，性格粗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相對撼山營，對他來說誘惑最大的還是那道橫穿眼簾的火紅風景線。
血狼營！
“吼！”
血狼嘶鳴，沈悶的吼聲如雷響徹在大地之上，糅合地面上蒸騰而起的塵土，狂放盡顯，兇煞盡出！尤其是在正午的烈陽照射下，一頭頭血狼毛發艷紅如血，連綿如綢緞，分外鮮亮，讓人一看到就挪不開眼睛。
美！
血狼營，血狼和人類軍士的完美融合，縱橫躍動間難分彼此，煞氣澎湃，分不清是源於軍士身下的血狼，還是血狼身上的騎兵。
“真他娘的完美啊！”
楊虎看著眼前這一幕，兩只眼睛都紅了，忍不住直爆粗口。他麾下的猛虎營就是騎兵，身為騎兵將軍，哪能不知道軍馬的重要性？
馬，那是騎兵的魂！
但眼前的血狼營不一樣，他們身下的血狼不是魂……是命！
楊虎雖遠在大周，但早在景蔡大戰之時就聽說過虎牙軍了，三大神營傳說很廣，只不過第一次聽聞史上竟有血狼營存在，他的第一反應是……怎麽可能？
把兇獸當坐騎？
這不是找死麽？
兇獸這種東西，本質兇惡，更靈智未開，拿什麽東西馴化？
楊虎不信，直到龍堂暗碟再次驗證，他才終於半信半疑，但即便有龍堂作保，他也不信血狼營擁有五千人馬之巨。因為他從一開始就堅定認為，兇獸是無法馴化的，除非降服，血狼亦是如此，更何況血狼是群居動物，列陣成營煞氣兇猛，更易爆亂。
五千？
簡直開玩笑。
直到現在……
“香！”
“真他娘的香！這李雲逸是怎麽做到的？！”
楊虎眼紅了。血狼營實在是太強了，更是尋常戰馬的天然克星，這樣一支騎兵。誰人能敵？
“我要是有一萬血狼騎……”
楊虎擦了擦口水，望著城下浩蕩的虎牙軍中最為燦爛的那一抹鮮紅，整個人都坐不住了。
“這東西，必須落在老子手上！”
楊虎意識到血狼營竟與傳說相比絲毫不差，甚至更強，眼底立刻貪念驟生，仿佛滔滔江水洶湧而來，一發不可收拾。
正值此時。
“楊將軍！”
於成終於上了城墻，望著城下如鋼鐵洪流的虎牙軍，臉色發白，一聲楊將軍喊的那叫一個肝兒顫，簡直比親爹還親，眼底皆是恐懼。
城裏馬都癱了，憑什麽打？
楊虎揚眉一笑，竟顯出幾分虎威，大宗師的氣魄盡顯無遺：“於老哥放心，沒了坐騎，咱猛虎營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了，有商尹鐵城，於老哥你還怕什麽？守城機關都布置好了麽？”
於成聞言這才精神一振，從虎牙軍突如其來的驚恐中醒來，連忙點頭：“布置好了！昨天一夜沒睡，全都布置好了！”
楊虎點頭，望著遠處奔來越來越近的虎牙軍，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寶貝，眼神越發滿意，亢奮十足。
“好！”
“咱們大周邊城，每一座的守城儲備都是針對十萬大軍布置，區區兩萬虎牙軍還真不夠塞牙縫的。”
“於老哥，麻煩傳令下去，這場戰，隨便打，但是血狼營，您可給我盯好咯。那頭血狼上的家夥，一定不能殺！老子要親自活捉他！”
楊虎揚手一指，赫然是血狼王和丁喻。於成混跡多年，豈能看不透楊虎此時這道命令的真實用意？
楊虎看上血狼營了！
“他不知道血狼營無法覆制？其秘術都掌握在景國前攝政王逸王手裏，可現在逸王已經死了？”
於成下意識要說出他知曉的真相，只是話要出口的瞬間又猛地停住了。
不能說！
一旦說了，楊虎一怒之下，怕是會做出荒唐事，另起禍端，甚至把整個商尹城陷入不利之地！
想到這裏，於成連忙垂下頭，只當是在點頭答應：“是，楊將軍！”
“來人吶……”
於成故意立刻下布命令，讓麾下九品盯著丁喻隨時稟報動向。他這麽做當然是希望楊虎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但他沒想到的是，作為大周鐵騎猛虎營的大將軍，即便智商不夠，長期陪在華安身邊的潛移默化之下，楊虎對各種騎軍的了解又豈會在他於成之下？
血狼營無法覆制？
這說法何等可笑？若是這世上真的只有李雲逸能掌控血狼營，為何他死後血狼營沒有自我毀滅？
合理的答案只有一個……這世上並不是只有李雲逸能掌控血狼，那血狼王背上率血狼營突擊的身影就是證明。
駕馭血狼，必有傳承之法！
“它必須是我的！”
楊虎緊緊盯著城下呈一片火紅的血狼營，哪裏顧得上理會於成的諂媚，魂兒都快被血狼營勾走了，卻沒有發現，只有區區兩萬多人馬就奔城而來的虎牙軍面對商尹城，竟然沒有選擇以點破面強行突破，反而分散開來，化成一道完美的直線，與整個商尹城南城墻呈平行之勢。
轟隆！
距離商尹城南門數十丈外，首當其沖的撼山營猛地停下，巨盾林立深深插入地面。楊虎一心都在血狼營上，突然看到這種變化微微一楞，下意識望向丁喻方向，只見後者一揚手，化為側翼的血狼營千人一面，同樣瞬間停住，整齊軍容彰顯無遺，不等楊虎驚訝，只見巨盾之後，一枚枚漆黑鐵箭露出鋒芒。
神弓營！
景國三大神營之一的神弓營，之前一直被楊虎忽略了，也著實是因為他們在撼山營血狼營的雄威下太不起眼。
此時也一樣。楊虎看見兩千弓手持弓現身的姿態，微微一楞，竟有些瞠目結舌。
啥意思？
兵臨城下，長弓壓陣？這是哪門子戰法？
楊虎雖然帶兵不喜歡帶腦子，但位列大周將軍一職，基本的行軍戰法還是知道的。
弓弩手不是只在居高臨下的條件下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麽？比如……守城之時。
一旁，於成同樣看到這一幕也懵了，一時竟有種雙方位置調換的錯覺。
“楊將軍，這……”
於成一臉茫然，下意識望向主心骨楊虎。楊虎醒來，不屑一笑。
“屠神箭？呵呵，對付區區九品還行，想箭攝我方軍心？簡直癡心妄想！”
“於老哥，別擔心，讓你下面的人做好準備，先把火油給下了，滾石壘上！我倒要看看，面對我大周巨城，易風又能把他這兩萬虎牙軍玩出什麽花來！”
楊虎不屑，穩穩站在城墻之上，視城下兩千神弓為無物，烈風激蕩掀動衣袂，大宗師氣度盡顯無遺。
不懼絲毫。
宗師罡氣只是其一，楊虎的底氣更多源自於腳下的城墻。城墻，邊城立足的根本，更是王朝邊境的第一道防護，它的防禦力又豈是尋常墻體可以比擬的？
正如他剛才所言，大周的每一座邊城都下了大功夫，偌大的墻體並非泥磚，全由大陰山脈內采集的巨石雕刻而成，數丈高大堆砌成墻，堅不可摧，就是九品武者短時間也別想擊破，更何況是區區箭矢？
可笑！
楊虎完全無視城下三大神營，一雙眸子盡顯鋒銳，掃蕩不止。
他在找易風！
雖然把丁喻認定必將活捉的對象，但他清楚的知道，易風才是最重要的。操縱血狼的法門，丁喻或許知道，但易風能掌控整個血狼營，他是鐵定知道！
“你在哪？”
楊虎虎目連閃，不斷找尋，身後於成正在按照他的安排傳令牙將，正在這時……
嗤嗤嗤！
金石銳鳴驟然齊響，於成駭然擡頭，只見箭雨飈空，迎著商尹城而來，在天空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而它們的落點……
“歪了？”
於成這些年的確有點混日子的意思，但身為大周邊城將軍，基本的眼力勁還是有的。
“不，不是歪了，是軟了？！”
於成微微一楞。因為按照他的判斷，這些箭矢赫然要落在他們腳下的城墻正面，連突入城內的資格都沒有。
失誤？
還是錯誤？
於成突然有點想笑。就憑這，也想十天攻我大周七城？可還未等他笑出聲來……
“不對！”
身旁，楊虎突然發出一聲爆吼，於成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只手探來，抓住他的衣領，下一刻，他只感覺一股無法抵擋的巨力傳來，狂風灌耳，整個人已經像風箏一樣飛了起來。
這時，楊虎下一句話才堪堪傳來：“快走！”
我被楊虎拋飛了？
走？
為什麽要走？
於成還在發蒙，身在半空，下意識朝楊虎所在的城墻望去，可目光所及之處……哪裏還有楊虎的身影？
不！
楊虎還在！
於成飛速下墜，終於捕捉到楊虎的身影，卻駭然發現，對方下墜的速度竟然比自己還快！在他的腳下，被楊虎無數次稱之為大周鐵壁的城墻就如同腐朽到骨子裏的草垛一般，正在瘋狂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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